Tuesday 4 November 2008

an eventful day

今晨很早便醒來,大約五點半,天仍漆黑一片。我這才了解上次一位檳城友人談起台灣,第一個印象是:台灣五點半就天亮了。在這個時間,通常台灣天已經大亮,早起的老人家已經在公園做起早操、練起氣功。而我在檳城,夜仍黑、路燈依然散發黃暈,四周一片寂靜。

我醒著,靜靜感受著這熱帶地區的日夜交替。約莫快六點,左邊的Kapitan Keling Mosque響起adzan,接著右邊的Pulau Pinang Mosque亦接著呼喚著晨禱。我思考著的,是關於此地非穆斯林的睡眠品質。倘若生活在非伊斯蘭國家,人們肯定對於清晨五點多的adzan無法接受,而容易被吵醒;而對於穆斯林來說,聽到Adzan就是該起床祈禱的時候了,因此亦對廣播聲特別敏感。那麼對於生活在伊斯蘭國家的非穆斯林呢?我猜想可能對於每天清晨的呼喚早已習慣,練就了一身充耳不聞的功力,才能日日睡得香甜。

今日為了新房子而四處奔波買東西,先買了件長袖襯衫,好讓我騎車時遮著手臂。還去買了雪肌晶,準備力行美白工作,在熱帶地區生活,我也不想躺在我那象牙白的床上,卻顯得炭黑。

媽昨晚寄了封信到我信箱,告訴我是張我小時候的可愛照片,我卻因為沒有網路而遲遲未收信。今天媽打電話來告訴我,久病臥床的外公已經過世,眾人在整理遺物時,發現一張照片,照片上是個嬰兒坐在學步車上,極可愛。大家疑惑良久那人是誰,最後才由表姊發現那人是我,媽才又發現照片的背景是我的奶媽家。沒有人知道這張奶媽為我拍的照片是如何流落到台北外公家,奶媽已經過世十數年,外公亦失去意識近十年,徒留這張照片令我百感交集。照片中的我與媽極為相像,我一直以為我長大後才像媽,原來我小的時候,就已經與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。

晚上到café吃飯時,相識的老闆喝了許多酒,變得熱情多話,硬是請了我兩瓶啤酒,還放著Michael Jackson的音樂,跳起舞來。我向來就對啤酒沒轍,覺得苦,沒什麼意思,唯一愛喝的是Kronenbourg的blanc。但是盛情難卻,我也沉浸在café歡樂的氣氛中,做個自在放鬆的檳城人。回到家後,微醺中接到了一通電話,原來是我的報導人介紹的新朋友,約了過幾天參觀訪談,田野工作在酒氣瀰漫中,竟也緩慢地有了進展,也算是奇妙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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