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riday 6 April 2007

聽覺

頭痛欲裂。開始後悔打包行李時想著:「才回家三天,帶什麼藥。」結果現在我困在這裡,凌晨,求助無門。

兩點才到家,甚麼都沒說就想直奔房間好好睡上一覺。然而,不可免俗地,開瓦斯聲、沖馬桶聲、走路聲、碗盤聲、關門聲、時鐘答答地走著的聲音、電視上李濤的聲音(這傢伙怎麼還在?)、現在轉到了不知名的國片、門外家人高聲談論著某種食物的作法。

家,是熟悉而陌生的。我想它不曾改變,而我曾在這裡度過完整五年的歲月,接著我離家,過著無論是一個人、或是團體的生活。然後我變了,變得對聲音敏感,以致開始覺得家裡幾乎總是這麼嘈雜,總是有人在你睡著時醒著,像接力似地看著電視、走著路。而即使在我醒著時,也無法忍受種種噪音(現在轉到民視),現在我強烈懷疑,我的聽覺異常靈敏,為甚麼大家都在這裡怡然自得,只有我如同籠中來回徘徊的困獸?是不是因為如此,我才覺得新加坡的印度雞成天用印度舞曲轟炸我?嗅覺靈敏如葛奴乙,似乎並不是甚麼壞事,而聽覺靈敏如我,卻時時感覺各種聲音排山倒海而來,像是擠兌一樣地、擠得我措手不及!(現在又轉到了某鬼片,唉)

明天一早七點起床掃墓,祖先啊,請賜給我一雙遲鈍的耳朵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