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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29 October 2009

一個人的旅行

一直到我坐在故宮門外吹著風,吃著三明治,我才發覺,已經很久沒有自己一個人旅行了。我旁邊是一位爺爺和他牙牙學語的孫女,我一面喝著光泉米漿,一面聽到他殷殷叮嚀孫女要走好,不要亂摘樹葉。我看著遠方穿著西裝卻坐在地上露出毛茸茸小腿的大陸客,也觀察著近來台灣人的穿著流行。我疑惑何以自己有那麼多時間觀察他人?這才發現,那是因為我身邊沒有一個人,就只是我自己。我很怕寂寞,但是這時我才想起一個人旅行的美好。

在電影「巴黎我愛你」最後一段,那名美國婦人一個人到巴黎旅行,在公園裡啃著三明治,看著巴黎人悠閒地曬太陽,竟然突然就掉下了眼淚。我馬上就跟著掉淚,說不出是為什麼,不是寂寞,也沒有什麼值得開心感動的事,但是我也曾經一個人背著行囊,在長途跋涉之後,在紛擾人群中,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,感覺自己雖然是一個人,卻被平靜而愉悅的空氣包圍著。Solitude.

我一點也形容不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,只知道那總是讓我忍不住就掉下眼淚。我曾經認為年紀到了快三十,年輕時候的浪漫懷想都將不再,但是實際上,雖然對於世事多了些理性,但是另一方面,人卻也更感性了一點,或許是很多以前無法理解的事情,都隨著年齡增長而漸漸地產生共鳴吧。也發現以前花很多時間思考自己與他人的關係,卻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活、自己是什麼樣的人。其實我們都是孤獨的個體,為什麼卻很少花時間與自己相處?

Thursday, 20 November 2008

泰國的大眾運輸


到泰國的三天,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車上渡過,只好說說泰國交通工具了。

首先是最常見的Tuk Tuk車,通常後面會載很多人,我本來以為是公車,可是有一天,有輛空的Tuk Tuk車經過我旁邊,還特地迴轉來問我要去哪裡—典型的計程車行為模式,所以我還是搞不太懂他是什麼交通工具。

接著是我每次從Hatyai到Songkhla坐的車,基本上就是十二人座的箱型車,但是司機沿路載客,到最後會呈現載滿狀態,也就是連司機十九個人。當車子坐滿了之後,才會結束在市區走走停停載客的狀態,開始朝目的地狂奔。司機一邊開車,還會往後遞出一個籃子,籃子傳到最後,大家乖乖地把錢放進籃子,然後再傳到最前面給司機。我在車上比鄰而坐(真的是磨肩擦踵)的泰國女孩子學過三年中文,一直跟我說話,告訴我她喜歡飛輪海,相信我,飛輪海在馬來西亞跟泰國都很受歡迎!還說她最喜歡炎亞倫(他是誰?我只認識人帥肌肉又大塊的吳尊)。而且好像大家都覺得台灣人走在路上,隨便都會遇見明星。我總是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她們,我遇過最大牌的,是在師大夜市拍食字路口的吳宗憲啦。

從Songkhla坐回Hatyai的車,則是大型的遊覽車狀公車。這樣的公車也是在Songkhla走走停停載客人。而且我觀察到,同樣在馬來西亞與泰國,他們的大眾運輸系統可以創造更多的工作機會,因為除了司機,一定會有一位隨車拉客的人員,到站了就跳下車,大聲吆喝著目的地。例如在檳城,有一輛舊型公車每次到了總站,總是有個人大聲喊著:Batu Ferringi Batu Ferringi Batu Ferringi…(無限迴圈),活像是在夜市賣東西。而在泰國,這個人還得具備公車起步了,他還能縱身跳上車的技能,真是令人嘆為觀止。這樣的大型公車,可說是泰國文化的最佳寫照,車子裝飾得五顏六色,天花板裝有旋轉的電風扇,電視還放著泰國卡拉OK,我猜想那些都是正版MV,不是台灣那種穿泳裝在海邊騎大象的伴唱帶,MV內容是很泰式的純情與灑狗血愛情故事,偶爾有像郭桂彬一樣的平頭大叔,以中孝介的風格唱著深情的泰國歌。車子開著開著,人也開始多起來了,而且都是女大學生,因為從Songkhla到Hatyai一路上大概有五間大學以上吧,大家都穿著制服(是的,在泰國讀大學也要穿制服的)。當人多起來之後,之前在箱型車發生的事又來了,大家開始在有限的空間裡擠出位置,三人座的要擠四個人,兩人座的一定要擠三個人。而且一切都發生得這麼自然,彷彿車子原本就是這麼設計的,反正泰國女生都很瘦,我們三個女生擠在兩人座的位置上,一點都沒有不自在的感覺。在泰式靡靡之音的轟炸與滿車泰國女生的圍繞下,我反而有種荒謬的愉悅之感,似乎為自己能夠融入當地文化、隱身於當地人中而暗自洋洋得意著。除了司機得了一種每十秒不按喇叭就會死的病以外,這種大型的公車堪稱我在泰國最有趣的乘車經驗。

Monday, 11 August 2008

伊斯坦堡一遊有感


上個月底出發來到這個東西文化交錯之地,其曾為拜占庭帝國之首都,史稱君士坦丁堡,後來成為鄂圖曼土耳其帝國之首都,二十世紀改名為伊斯坦堡。

第一晚晚餐,在旅館附近的戶外小餐館解決。服務生放下菜單,先伸個懶腰,說:「我腰好痛喔。」然後才開始點餐。腰痛的他,倒挺勤快的,送水送餐還外帶噓寒問暖與閒話家常。餐後,英文不怎麼好的他,跟我們解釋甜點Baklava的做法,他說:’you put butterfly in the plate….’我們詫異:「蝴蝶?在甜點裡?」還做出翅膀拍動的樣子。許久,他才明白,’Ah! It’s butter, not butterfly!!’ 此後一個禮拜,每每經過這家叫做Cesme的餐館,他總是興奮地與我們揮手。

第二天,到遠近馳名的Grand Bazaar(大市場)。被騙進地毯店,差點脫不了身。Grand Bazaar裡多的是地毯店,大家都在門口拉人,非常駭人,若不想買地毯,千千萬萬別到這裡來。另外,纏住我們的老闆從頭騙到尾,先是說不賣地毯,只介紹土耳其文化,一進店裡,卻馬上開始地毯展示,接著問我們要幾塊。價錢驚人,卻可以一砍就砍掉一半,像是把旅客當傻子一樣地耍。朋友經不起三番遊說,意志不堅地掏出信用卡,要花280英鎊(台幣一萬多)買一條小小的手工地毯。我只不過在旁跟他說,就算不買也不必有罪惡感,不要被強迫推銷。下一秒,我就被輾出店外,被一群憤怒的土耳其莽夫圍住,要跟我理論,說我多嘴,說我管太多。於是我惡向膽邊生,把我當賤人,我就賤給你看。舌戰群熊的結果是,他們不做我朋友的生意了,要我們走。後來想想,我哪來的膽子?我要是在土耳其被圍毆了,我們卑微的中華民國政府能為我做什麼?不過想到這些騙子一毛錢也沒賺到,還被我們白白喝了六杯蘋果茶,心裡就不禁一陣爽快。

然後,所有的名勝呢,Blue Mosque很美,不過內部過度裝潢,只有一個「花」字能形容,Ayasofya則正在裝修,還是很花。Suleymaniye Mosque也裝修中。Topkapi Palace入場費很貴,皇宮還是很花,結合了伊斯蘭的花草裝飾以及巴洛克接近洛可可的風格,不花是不可能的。看過這些地方之後,懷疑土耳其的裝飾美感就是—填滿牆壁。眼睛累了,頭腦也累了。





第四天,搭電車的時候,朋友的錢包被扒了。到了警局,被擱置一旁,等了好久才報得了案。接下的每一天,走在路上總是戰戰兢兢,深怕被偷、被搶、被強迫推銷。

回家前一天,我們搭了遊輪遊博斯普魯斯海峽,一路開到接近黑海的Anadolu kavagi,遊輪上有好可愛的土耳其小孩,唉,其實一般土耳其人是很單純的。小孩對東方臉孔的我總是很好奇,有的小孩會帶著羞怯的眼神偷看我,你瞄他,他就咯咯地笑,躲在媽媽懷裡。遊輪開到終點站停留幾個小時後,會用原船把我們載回去。這幾個小時的空檔,我們又經歷了數十間魚餐廳的瘋狂拉客洗禮,唉,旅遊地點就是這樣。




最後一天,趁著下午兩點多要出發到機場前的時光,我們決定到旅館附近的Little Ayasofya Mosque走走。到了Little Ayasofya,我發現,過度裝飾的風格不見了,這才了解,「留白」的重要性。我坐在Mosque裡面,陽光透著大片玻璃窗灑了進來,白色的牆將藍色調的磁磚與壁畫映照得越顯安定。我不禁想著:為什麼沒有早一點到這裡來,感受這樣寧靜低調的幸福呢?轉念一想,若非經過那些過度裝飾的名勝與險惡的人心洗禮,或許我根本無從珍惜Little Ayasofya的美與純淨吧。在Little Ayasofya,沒有太多的遊客,還偶然遇上了小朋友的宗教班,小朋友完全坐不住,瘋狂與我招手,逮到機會把我圍起來,問我的名字,告訴我她們的名字,還要我複述一遍。小朋友們天真又不怕生,還對我很好奇,不過可憐的是蓄著白花花鬍子的老師,喊也喊不聽,小朋友只想跟我揮手、講話、還要我幫他們拍照。許久,宗教班還不下課,我只好帶著一點惋惜與一點對宗教班老師的愧疚,依依不捨地離開了Little Ayasofya。





伊斯坦堡一遊,我感嘆人性之脆弱。金錢改變人性之快速,令人難以置信。伊斯坦堡兩個著名的市場:Grand Bazaar與Egyptian Bazaar都去不得了,這已經不是有沒有錢買東西的問題,而是那裡的人,已經喪失了基本的禮節與良知了。街坊小巷中,非旅遊地點的人們卻又是那麼地純真美好,我無法想像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性,就共同存在於這樣小的空間裡。Mosque裡面天真的小女孩,她的父親會不會就是誆騙我們的地毯奸商呢?這些為追求利益而不擇手段的人,會不會是每周參加禮拜的虔誠教徒呢?然而宗教與行為模式間的關係並非我們所想像的那樣緊密,當我坐在Blue Mosque裡,望著不斷跪拜的穆斯林們而為他們的虔誠感動時,會不會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呢?

Monday, 17 September 2007

ayoy! Ponso no Tao

或許在這個時候接觸蘭嶼,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。再早一點,可能我會忍不住就把蘭嶼當作我的第一個田野地。再晚一點,我就失去了出國前找回動力的機會。

蘭嶼的好,讓我不想將他當作一個研究的對象,我希望自己能單純地喜歡他,因為當你把一個東西當成研究對象去深究時,往往不免產生矛盾的情緒。

我只是愛這裡的人的單純直接,愛到想起來就忍不住笑了出來。師母如銀鈴般的天真笑聲,像是要讓周圍的空氣都跳躍旋轉。想起她把一大盤芋頭塞進給我的塑膠袋裡,一邊說:「你統統都帶回去~不要客氣喔!因為這些我們都不想吃了啦!」我一面驚訝於這麼直接的表達,卻也深深地喜歡上了這麼不加掩飾的個性。當我稱讚他兒子張傑跟她一樣親切時,她回答:「那就是因為遺傳到我啊~」當我告訴她,我在祈禱會上看到穿西裝的張牧師時,她竟然問我:「我老公很帥齁?呵呵呵呵~」電話旁邊的張牧師也歡樂得不得了,讓我不禁為這家人的自嗨程度豎起大拇指!

騎單車到東清找師母那天撲了個空,希崗菜竟然記得我,說沒兩句話就邀我一同吃飯,於是我就在希崗菜那豬圈圍繞、羊群大叫的工作室吃起了幸福的午餐,希崗菜的無厘頭、隨性以及與藝術家性格不搭調的和善、還有深為他那貪吃的小狗「黑胡椒」苦惱的樣子,加上他那把「黑胡椒」念成「黑福蕉」的有趣腔調,瞬間讓我的蘭嶼回憶爆笑度破表!

換了個心情,甚麼都不一樣了。有天下午,我午睡起來,感覺像是個氣泡從深海緩緩浮起,浮出海面後,與漫無邊際的大氣融為一體。坐在阿祥的車上,我開著窗斜倚車門吹著風,連我一向討厭的陶喆,這時都特別輕鬆悅耳。我像是要飛起來,嘴角帶著無法克制的笑,好像很久很久沒有這麼單純的快樂。

騎著單車,往青青草原的爬坡路上,我聽見自己沈重的呼吸,心臟重重地敲擊著胸口,我像發洩情緒一樣地狠狠地撐過了那個坡,想像自己以後再也不會被任何壓力擊潰。坐在青青草原的涼台上俯瞰開闊的海景,遠方船上釣魚的人竟對著岸上的我猛力揮手,我一邊揮手,一邊哭了起來,不知道是感動還是難過,只是心裡一直想著:如果生活可以一直這樣簡單就好了。

是啊,在這裡,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很簡單、很理所當然的。只要和當地人打聲招呼、點個頭微微笑,得到的,會是讓你心裡暖烘烘的加倍回應,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猜疑與顧慮,他們帶著興味與讚賞望著你。所以我忘不了我騎單車時,與每個擦身而過的蘭嶼人相視而笑,好像我們早就已經是朋友,忘不了有人騎車在我旁邊陪我一程為我加油,忘不了帶著墨鏡的公車司機大哥按著喇叭,雙手舉起大拇指,像是要從駕駛座跳起來!這裡的老人高興起來就吟唱起詩歌,雖然我聽不懂,但是我喜歡和他們坐在涼亭裡,聽他們開心地一首接著一首地唱,感覺海洋也與他們一唱一和,訴說著豐富無比的心情與故事。

離開蘭嶼那一天,我看了「等待飛魚」。蘭嶼的夏天,青青草原上點綴著特有的白百合,我期待有一天,可以在夏季艷陽高照時再度回到蘭嶼,屆時,會有百合、飛魚與大船等待著我嗎?

Monday, 3 September 2007

海洋

那一晚,我暫且撇下惱人的工作,不去想此行來到蘭嶼的目的,獨自走到海邊,坐著看海。我這才驚覺,對於海,我從未曾了解。

首先,我被深藍海洋中的一小塊光亮吸引了目光,半晌我才理解,那是月光。然而這與我想像中的月光不同,她並非均勻灑落海面,而像是偏心似的獨厚那一小塊如今散發出淡黃色光芒的海。於是我抬頭望著月亮,那是個多雲有風的夜晚,灰黑的雲朵掩映著月光,飄得飛快,我看著天空,疑惑著為什麼蘭嶼的星星跑得特別快?這也花了我好些時間,才發現,原來動的是雲,而不是星星。

於是我坐在路邊,後面的幾隻狗兒們先是咬破不知從何而來的塑膠袋,拖出了幾隻手套,或許是感到失望,轉而開始舔著我的手肘。而我還是專心地看著海、聽著海。我以為那是個思考的好時機,然而我的腦海裡卻一片空白,什麼也想不了了。我感覺一波波拍打著礁岩的海浪在跟我說些什麼,卻又不明白它傳達的意思。所以我只是坐在那裡,讓海浪聲一點一點帶走我心中的煩悶,洗去一切複雜思緒。聽了一陣子,浪潮聲依舊,而我已心靈澄淨,無邊際的海包容了我所有情緒,而它仍舊維持著原本的頻率,不間斷地拍打著岸邊。此時我感到無比安心,海洋像擁抱著蘭嶼一樣擁抱著我,像是在告訴我,不管世事如何演變,這裡永遠都有一股不變的力量存在。

島上的人或許無法理解,因為他們生長於此,與海洋相依相存,他們已經是海洋的一部分。然而對現在的我來說,海洋已不再只是海洋,它已經不再是任何表象的美可以一語論之,它的內涵,等待著我與它對話。

Monday, 27 November 2006

北京,人與事

北京之行,見到了我那知性又帶點傻氣的好友姍姍、她那充滿文藝氣息卻又能下廚買菜兼噓寒問暖的男友藍凱,還有極端仇日的可愛鄭爸爸,這趟旅行,我見識了中國的人,中國的食物,中國的文化,與中國的美。

其中,我禁不住又得先提我的老本行不可。此行在北京最大的收穫,實在非四川菜莫屬。在藍凱這道地成都人的帶領下,我才有機會一窺川菜的滋味,也才明白,我在台灣吃的所謂「川菜」呀,實在只能算是有點四川風味的台菜罷了。記憶與食物、與味道總是連結在一起,猶記,與藍凱與姍姍討論兩岸的不同文化時,我嘴裡、鼻裡、食道裡,充斥著花椒獨特的香味,至今仍使我魂牽夢縈,也因此,我記得藍凱眼中的興味盎然,也記得姍姍絞盡腦汁地要跟我解釋中國人對「老師」的觀感。中秋節的那一天,藍凱下廚,給我們煮了一桌的菜,多刺的鯽魚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花椒與八角的調味,再配上極度入味的冬瓜,因此擄獲了我的心?餐後,我們吃著鄭州的傳統月餅,切開月餅,裡面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各式瓜子,更令我驚喜的是,吃月餅竟然可以嚼到成塊的冰糖!同時,我們打開電視收看兩岸三地中秋節聯歡晚會,用一種全然不同的心情,看著這種原本極端八股的無聊節目, 沒想到,在外地過的中秋節,竟然讓我有種團圓與溫暖的感覺。

這濃濃的人情味,不但來自姍姍與藍凱,也來自姍姍的爸爸。因為鄭爸爸出差而順道停留北京,我才有機會見到久聞其名的他。相當程度上,我在他身上嗅到了我自己父親的味道,同樣地通熟世事、同樣地以嚴父角色呵護著自己的孩子。然而,這樣帶點嚴肅的中年人,卻又是個沈溺於新穎電子產品、嚮往大口喝酒、大塊喫肉大漠風情的矛盾組合。他帶我們到「蒙古人」餐廳吃蒙古菜,我們吃著羊肉、串燒、沙蔥,還聽馬頭琴、蒙古歌謠,仿佛滿足了他豪氣干雲、馳騁沙場的夢想,說到興頭上,他說他是鐵桿子的仇日份子,用著一種大義凜然的口氣,駁斥著姍姍提到的哈日風潮可能性。後來,姍姍笑說,她爸爸就是憤青的典型,而我也在他的身上,看到了點像是觀察「活化石」的趣味。

這幾天雖在北京,但似乎又回到了我們在倫敦的時光,一同出遊、天南地北地聊天。似乎平常在網路上聊得還不夠,見了面還是有無盡的話題,連我在北京的最後一夜,我們倆被藍凱趕去睡覺,我們還像青春期的小女孩一樣,偷偷聊著、竊笑著,直到我們都累了、閉上眼,不再有精神說話了。

北京之行,謝謝你們,因為回到台灣後,迎接我的,是新的心情。

Sunday, 22 January 2006

Night Safari in Singapore

雖然我就要離開新加坡了,但是臨走前,我決定放鬆心情,好好地體驗這個國家。

於是下午我吃了海南雞飯,其實大名鼎鼎的海南雞飯就是白斬雞加醬油,但是最特別的是他的飯真是香啊!原來他的飯是用雞湯、薑汁、紅蔥頭煮成的,所以光是吃飯就很夠味呢!我吃到一半的時候,一位酷似吳孟達的大叔走過來問我要不要喝涼水,還調戲我,說我是不是在等他下班,我捧場地買了一杯冰紅茶,但是沒有跟他說,如果他沒有一口爛牙的話,我可能會考慮跟個明星臉照張相。

然後,我就前往今天下午決定的目的地—Night Safari!顧名思義,就是讓人在夜間觀賞動物的地方,聽說這是全世界第一個Night Safari,裡面涵括了亞洲、非洲與南美洲的多種動物,你可以坐在遊園列車上很近的觀賞他們。搭了很久很久的車(沒想到新加坡有這麼大),終於抵達新加坡野生動物園。

我們坐上有老虎斑或斑馬斑的遊園列車,列車出奇的安靜,行進間幾乎沒有聲音,這讓我十分驚訝與高興,因為這樣我們不會打擾了動物們。但是,沿著列車的路徑,兩旁會有動物嗎?我抱著十分懷疑的態度,因為動物們不就是那樣嗎?通常看到人好像看到鬼一樣,總是跑得很快。但是又是另一個驚奇!隨著列車的行進,兩旁就有很多動物可以看,神奇的是,他們都離道路很近,而且完全視我們於無物,十分安詳地忙他們的事(60%吃東西,30%發呆,10%移動中)。動物與我們之間,有時候有小水溝,但是大部分並沒有分隔,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乖乖的待在他們該在的地方(地圖上畫的位置),而且最近離列車只有一公尺,他們也都完全不在意,我從來沒看過這個處變不驚的動物們呢!

接下來是我看到的動物,以及我對他們的印象:

喜馬拉雅塔爾羊(Himalayan Tahr):入園第一種動物,沿襲他們在喜馬拉雅的習性,站在很高的岩石上,我只看到他們的腳而已,哼。

麋鹿(Mousedeer):這動物我在加拿大就看過了,他不是聖誕老公公的座騎嗎?為什麼長那麼矬?

紅鸛(Flamingo):一大群幾十隻聚集在小水塘裡,安安靜靜的,我真的很懷疑動物園到底怎麼把他們黏在那裡的(其實到此時,我還是懷疑有的動物是假的。)

鬣狗(Striped Hyena):不管從電視上還是現場看到,都是那麼醜陋噁心!

犀牛(Greater Asian Rhino):泡在水裡,一動也不動,很大,比想像中大!

鵜鵠:嘴巴真的超級大的,但是沒裝東西的時候下面那個袋子其實是軟的,裝了東西才看得出他是鵜鵠。還看到鵜鵠寶寶,被包在一堆成鳥中間,毛灰灰的,很像鴨子。

沼鹿(Barasingha):一邊嚼食物,一邊看著我們,好像在說:「可以一邊吃飯,一邊看Discovery Channel真是不錯。」

獅子(Lion):第一隻看到在睡覺的動物,果然是百獸之王,人客來了也不用起床招呼一下的。

豹(Leopard):這是此行我最感到心疼的動物,因為他是放在行人步道的旁邊,又是危險動物,所以人們得隔著玻璃窗去觀察他們,但是動物園用網子把他們隔在一個小範圍,以便他們可以待在玻璃窗前讓遊客看。結果兩隻豹,一隻在睡覺,一隻不停地踩著同樣的路徑來回踱步,從來沒有停過,就算我隔著玻璃跟他臉貼臉,他也視而不見,也不停下來。幾個老外跟我站在那裡,看了都很心酸。

貓頭鷹(Owl):貓頭鷹好大一隻,他如果跟哈利波特那隻嘿美一樣站在我肩膀上,我可能會被壓死吧。而且我見證了貓頭鷹的頭可以轉到背後,老實說,親眼看到有點毛骨悚然。但是看起來很聰明,洞悉世事的樣子,難怪故事裡,貓頭鷹永遠都是博士或萬事通。

蝙蝠(Bat):這裡的蝙蝠是很溫和的那種,你就站在他面前,看他倒掛金勾,看他像老鼠像豬又像鳥,但我是覺得他的翅膀看起來有點噁心啦,像是用萊卡材質的布料做的。

白面飛鼬(Giant Flying Squirrel):這真是太神奇的一種動物了,跟台灣的飛鼠不一樣,他不飛的時候,看起來就是很肥的松鼠,完全看不出來會飛。但是他會爬爬爬,爬到很高的樹頂往下跳,然後身體就完全張開,天啊!根本就像一塊方形的抹布在天上飛!接著就緩緩地降落在低處的枝椏。每次他飛,所有觀看的人們都會情不自禁地發出讚嘆的聲音,因為這傢伙真的太酷了,生出來就內建滑翔翼功能。

長頸鹿(Giraffe):他跟斑馬放在一起,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老是會被湊在一塊兒,但是在微弱的燈光下,長頸鹿在吃樹,斑馬在吃灌木,植披弄得很像非洲草原,煞那間真的讓我有置身非洲的感覺。

河馬(Hippo):皮膚是粉紅色的,其實很不配他的長相,然後一定要浸在水裡,只露出一部份身體,但是根據冰山體積的計算原則,河馬應該也是很大很大!

巴比如薩豬鹿(Babirusa):他真的長得很怪很怪很怪!聽說是從東印度群島來的,醜到不行,不但有獠牙,鼻子上方還長角(?其實我不知該如何形容那東西),有興趣的人可以google一下,就知道有多不討喜了。

老虎(Malayan Tiger):基本上就是老虎的樣子。

馬來貘(Malayan Tapir):該怎麼說呢,如果我是他,我應該會覺得很丟臉吧,頭頸是灰黑的,但是身體後半與腹部是白色的,很像穿了衛生褲,超級聳~~是天生的諧星!而且是唯一緩慢過馬路,讓全車的人等他的,果然是動物園的紅牌!

大象(Elephant):是亞洲象,我們還看到一隻五個月大的小象,真的好可愛喔!我覺得當大象走路時,他們軟軟的腳掌給人很溫柔的感覺。

水豚(Capybara):這動物整個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,雖說他是來自亞馬遜河的百斤大老鼠,但是我第一眼看到他,我以為是駱駝,因為他有駱駝的臉,但是很小一隻,大概只有中型狗那麼大;趴在地上吃草的樣子,又很像兔子。可是我回家查了網路,他又完全不像駱駝了,但是現場看到他的感覺,像是看到外星人一樣呢。

大食蟻獸(Giant Anteater):真是難為他了,為什麼要吃螞蟻這種鬼東西呢?鼻子好長,而且很有彈性,可以自由調整方向以深入蟻丘。這完全是一種我無法理解的動物。

其實還有好些動物看到卻沒說,但是他們基本上是XX羊,就是各種不同圖案跟角的羊兒們,可能是羚羊也可能是啥蹬羚的,我看了那麼久的Discovery還是沒有辦法分辨。

出了園區,我去Ben & Jerry’s 買了一球台幣100元的冰淇淋,但是真的料好又實在,薄荷巧克力冰淇淋裡面,竟然有很多半截小指大的薄荷巧克力,吃到最後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吃巧克力還是冰淇淋了!

就這樣,離開園區是九點多,可是因為回家的路上我弄巧成拙地搭錯了交通工具,最後搞到十二點才到家,兩個多小時,都可以從台北坐車回彰化了,我何必呢?!不過,這個Night Safari的確是值得一遊!如果有誰嫌錢多得沒處花,想到新加坡玩的話,這個地方不能錯過。

Night Safari: http://www.nightsafari.com.sg

Wednesday, 1 June 2005

I love Peng Hu!

澎湖,是台灣西方一個美麗的群島。或者在更早,中國大陸的人們會說,台灣是澎湖群島裡最大的一個島。葡萄牙人說台灣是Formosa!西班牙人說澎湖是Pescadores,意為漁人之島。在這裡,不僅有天然潔淨的海,還有鬼斧神工的地質環境,更難得的,是一個早期漢人移民的豐富資料庫。

踏上澎湖的那一刻,強風如同工業用電風扇一般地迎面撲來,我以為這就是澎湖典型的強風,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,我才知道什麼叫「風大」。(謎之聲:你還沒冬天來過,冬天的風大概是現在的兩三倍吧。)週遭的澎湖腔閩南語彷如異域,仙人掌、天人菊、銀合歡與林投構成了澎湖既荒涼又蓬勃的矛盾生機。澎湖的多樣化,表現在每一方面。山水的沙、望安的沙、七美的沙與赤馬的沙,粗細不一,卻一樣美麗。有的沙灘可以玩水,有的沙灘可以看夕陽,有的沙灘是綠蠵龜的家。柔柔的沙,清澈的海水,卻要配上堅硬而聳入雲霄的柱狀玄武岩,黑的與黃的,直的與斜的,到處都是,像是在插棋子,宣示著:「這是我的地盤。」於是,桶盤嶼是它的大本營,玄武岩像小吃店裡裝滿筷子的桶子一樣,一根根直立、整整齊齊的。七美的玄武岩呢?可能是翻倒的筷子桶吧?!西嶼的玄武岩則是隻大藍鯨,海蝕洞構成了藍鯨痴痴望向海洋的大眼睛。

每次聽到澎湖人說「到台灣去」、「你們台灣人」,老是有種異感,「怎麼有種你們是外國人的感覺啊?」不過,澎湖人啊,你們是幸福的,悠閒的生活沒有使你們怠惰了,你們是自外於紛擾台灣社會的海上民族,安居樂業,民風純樸而單純。四面環海的小島是會培育出這樣寬闊心性的嗎?「什麼?租車不用押證件?」「是啊,就這麼一個島,你要把車騎去哪裡啊?」你說生活在小島上無聊嗎?那就去種種花、撿撿海邊漂流物吧!不然澎湖哪來的那麼多花花草草,哪來的那麼乾淨的沙灘呢?餓了就跳到海裡去抓魚吧,搬開石頭就看到害羞的石斑魚。要不就開著偷渡小艇,帶著大大瓦數的燈泡到海上,把所有的小管都吸引過來。早餐就吃土魠魚羹,中午還是吃土魠魚羹,晚餐我還是想吃土魠魚羹。好吧,我有點中土魠魚的毒了,其實吃吃愛碎碎念(註)的澎湖絲瓜也是很好的:)

在澎湖,當海風帶來鹹鹹的味道,金黃或白色沙灘被藍藍海水與白白浪花覆蓋時,我只想唱一首歌(實際上在澎湖,我也只想得到這首歌,像跳針一樣地一直唱一直唱),那就是「外婆的澎湖灣」。

註:俚語,「澎湖絲瓜」──「十稜」,(閩南語「雜唸」,意指嘮叨。)

外婆的澎湖灣 作詞:葉佳修/ 作曲:葉佳修

晚風輕拂澎湖灣 白浪逐沙灘
沒有椰林綴斜陽 只是一片海藍藍
坐在門前的矮牆上 一遍遍懷想
也是黃昏的沙灘上 有著腳印兩對半

那是外婆柱著杖將我手輕輕挽
踩著薄暮 走向餘暉 暖暖的澎湖灣
一個腳印是笑語一串 消磨許多時光
直到夜色吞沒我倆在回家的路上

澎湖灣 澎湖灣 外婆的澎湖灣
有我許多的童年幻想

陽光 沙灘 海浪 仙人掌還有一位老船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