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 15 January 2009

The meaning of cooking

今天的午餐,是在傳說中的台灣食物連鎖店”600c.c.”解決的。看到不可思議的價格、吃了不知所云的牛肉麵與珍珠奶茶之後,我首次想念起台灣,想念起台大對面的七里亭(不知道為什麼)。

接著我到超級市場逛著。突然很想煮飯。現在住的地方雖然是餐館的樓上,卻沒有用過他們的廚房。檳城像台灣一樣,外食很方便,處處有食物,時時有得吃。我原本以為只有在英國那樣高消費的地方,我才有煮食的動力,卻沒想到人在檳城的我,卻突然湧出了一股下廚的渴望。

我想起在台灣時,我媽從來不愛我負責煮飯,可能是我的口味已經與她不一樣,也可能廚房政治學不僅是媳婦要學習的,也是女兒必須了解的,一個廚房畢竟是容不了兩個女人的。

因此,我所有的煮食經驗都以倫敦為背景,在宿舍的廚房裡,我嘗試著、學習著各種各樣的菜餚。但是我很少做中菜(或台菜),可能材料總是難找,也可能是他們步驟太過繁多。一開始,我只做pasta,簡單、美味。在室友的抗議下(妳到底是台灣人還是義大利人?)我才開始學做其他的菜餚。

在繁忙的博士班課程中,我每日花在廚房的時間可算是不少。我煮飯的速度很慢,炒個飯也要半個小時,原因歸咎於我洗菜切菜花費很長的時間。但是與我的室友一面煮飯、一面聊天開玩笑,是每天讓我放鬆的機會。我感覺自己像個家庭主婦,每天時間一到,就得到廚房報到開始煮飯。不像其他研究生總是隨便吃吃,我們這個flat對吃飯的講究程度,讓我的室友Fajar不禁感慨:We are very rich students. 因為通常研究生吃得都很糟,chips、冷凍pizza吃了飽了就算,我們的flat連pizza皮都自己做,上面放的是敘利亞來的神秘古老配方香料,弄得我們像是有錢的紈袴子弟一樣。

也只有在這裡,才有人喜歡我的廚藝。每次我做lasagna, 總得花上大約兩個小時的時間,自己做Ragù, 煮Béchamel sauce,一片一片地煮好pasta sheet晾乾,從第一次的手忙腳亂,到後來同時三個爐子在運作也能從容完成。只因為Viljar聽到我做Lasagna 眼睛就發亮,也因為肉食動物Ricardo說我的Lasagna是本flat最好吃的食物之一。Hasan最喜歡我做餅乾,他是罕有的喜愛甜食的大男人。以致於趕proposal那段水深火熱的日子裡,做餅乾成了我唯一的興趣,只要寫得悶了,就去買做餅乾的材料,烤得滿室皆香,再擺在廚房,看著他一瞬間盤底皆空而洋洋得意。

追根究柢,我喜歡的可能不是烹飪,而是陪伴與成就感。甚至我對某一種辣椒過敏,聞了會瘋狂咳嗽,也是一個溫暖的記憶,因為他們總是在使用這種辣椒時阻止我進廚房,他們故意弄得像天大的事一樣,半推半笑地把我架出廚房,關在房間裡不讓我出來。瘋瘋癲癲的Doug不但時時唱著大部分都沒有人聽過的歌,有時興起還會抓著我強迫我跟他跳支舞,每次想到他提起那首’I’d do anything for love’就氣得抓狂大吼: ‘What the fuck you won’t do!!!??? Tell me!!!’的樣子,我就快笑倒在地,他真是誇張到一個極點的傢伙。

我猜,在檳城的我,會突然想要煮飯,大概也只是需要一點陪伴與成就感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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