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 27 November 2006

北京,人與事

北京之行,見到了我那知性又帶點傻氣的好友姍姍、她那充滿文藝氣息卻又能下廚買菜兼噓寒問暖的男友藍凱,還有極端仇日的可愛鄭爸爸,這趟旅行,我見識了中國的人,中國的食物,中國的文化,與中國的美。

其中,我禁不住又得先提我的老本行不可。此行在北京最大的收穫,實在非四川菜莫屬。在藍凱這道地成都人的帶領下,我才有機會一窺川菜的滋味,也才明白,我在台灣吃的所謂「川菜」呀,實在只能算是有點四川風味的台菜罷了。記憶與食物、與味道總是連結在一起,猶記,與藍凱與姍姍討論兩岸的不同文化時,我嘴裡、鼻裡、食道裡,充斥著花椒獨特的香味,至今仍使我魂牽夢縈,也因此,我記得藍凱眼中的興味盎然,也記得姍姍絞盡腦汁地要跟我解釋中國人對「老師」的觀感。中秋節的那一天,藍凱下廚,給我們煮了一桌的菜,多刺的鯽魚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花椒與八角的調味,再配上極度入味的冬瓜,因此擄獲了我的心?餐後,我們吃著鄭州的傳統月餅,切開月餅,裡面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各式瓜子,更令我驚喜的是,吃月餅竟然可以嚼到成塊的冰糖!同時,我們打開電視收看兩岸三地中秋節聯歡晚會,用一種全然不同的心情,看著這種原本極端八股的無聊節目, 沒想到,在外地過的中秋節,竟然讓我有種團圓與溫暖的感覺。

這濃濃的人情味,不但來自姍姍與藍凱,也來自姍姍的爸爸。因為鄭爸爸出差而順道停留北京,我才有機會見到久聞其名的他。相當程度上,我在他身上嗅到了我自己父親的味道,同樣地通熟世事、同樣地以嚴父角色呵護著自己的孩子。然而,這樣帶點嚴肅的中年人,卻又是個沈溺於新穎電子產品、嚮往大口喝酒、大塊喫肉大漠風情的矛盾組合。他帶我們到「蒙古人」餐廳吃蒙古菜,我們吃著羊肉、串燒、沙蔥,還聽馬頭琴、蒙古歌謠,仿佛滿足了他豪氣干雲、馳騁沙場的夢想,說到興頭上,他說他是鐵桿子的仇日份子,用著一種大義凜然的口氣,駁斥著姍姍提到的哈日風潮可能性。後來,姍姍笑說,她爸爸就是憤青的典型,而我也在他的身上,看到了點像是觀察「活化石」的趣味。

這幾天雖在北京,但似乎又回到了我們在倫敦的時光,一同出遊、天南地北地聊天。似乎平常在網路上聊得還不夠,見了面還是有無盡的話題,連我在北京的最後一夜,我們倆被藍凱趕去睡覺,我們還像青春期的小女孩一樣,偷偷聊著、竊笑著,直到我們都累了、閉上眼,不再有精神說話了。

北京之行,謝謝你們,因為回到台灣後,迎接我的,是新的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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